"Next to Barry,I learned the most from Dick.We had our battles,but in the end I'd miss him an awful a lot."
“A lot of thing have happened in my life,Wally.I've lost a lot of people around me....Let's not lose touch so often,huh?”



I owe nothing,just like my wal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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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系列】【YJ】Gravitation and Fall-情人(上)

配对:birdflash

慣例謝我的beta小天使Ariespeach跟咽炎,這篇怎麼生出來我也不知道(崩潰)

warning:本系列些微OC出沒

"Gravitation cannot be held responsible for people falling in love"

"並非是地心引力使人墜入愛河。"

簡體版:https://ddland.lofter.com/post/1d1f86d1_12bc29a76

情人(上)

    星期一。

    沃利恨星期一。

    星期一的九點就有討厭的變形學,星期一的太陽總算準了機會曬進他的眼睛,星期一的迪克特別會賴床,星期一的頭髮總是翹得毫無章法,星期一的餐廳會在每一盤食物放上大豆,星期一的貓頭鷹來得特別多─沃利有足夠多的理由痛恨星期一的全部。

    「我恨星期一。」沃利將叉子刺進了盤子的玉米,百般痛苦地撥弄著馬鈴薯泥,將裡面的大豆挑出來。

    今天的他們坐在拉文克勞桌,既然沒人要趕走他,他就要好好在能享受時盡情享受。

    星期一的迪克─就是迪克,三百六十五天全天無休。

    「但我愛星期一,每周的第一天都是新的開始。」迪克輕快地說,將牛奶倒進麥片裡「你這麼說只是因為你不能隨心所欲玩耍而已。」

    「你這麼說也只是因為你能隨心所欲看到我痛苦而已。」沃利沮喪地咕噥,彎下腰把頭趴在了桌上。

    沃利偷偷瞅了迪克,後者只專注在他的麥片上。

    「夥計,痛苦。」沃利默默地給了提示「我說我很痛苦。」

    「我昨天已經花了一整天來安慰你,今天是我的休息日。」迪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討厭鬼。「再說,週六真的沒那麼糟。」

    「那糟透了,迪克─我糟透了,我就像是一個小丑。」

    「喔?你不是本來就是嗎?」

    「你沒在幫忙。昨天我那個好聲好氣的好兄弟去哪了?我比較喜歡他。」

    「我剛剛說過了,今天是我的休息日,耐心跟同理心正結伴去度假旅行呢。」

    他就說他恨星期一!

    前天的讀書會…讓他這麼說吧,簡直是一場慘劇,他─好吧,他不想再提了,讓他們都徹底忘記這些事,這聽起來是很好的建議,對吧?

    他再次偷看了迪克,終於意識到他的好友不會再給他更多的安慰了,只好不甘心地舉起頭,繼續將大豆從馬鈴薯泥中挑出來,並把那些豆子趁迪克不注意時,倒進他的麥片裡。

    天花板還有一些貓頭鷹在上頭飛翔,尋找自己送信的目標,大部分的貓頭鷹都已完成任務,已停留在附近享用牠們的獎勵。

    沃利向上看去。照理講,這時候夏洛特該抓著預言家日報出現,但今天可是星期一,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他不該抱著期待。

    在沃利將所有的豆子挑完後,夏洛特才終於現身,一身紅毛參雜幾撮的黃色毛髮,張大翅膀使勁揮動,飛越大廳,不偏不以地落在迪克與沃利之間的桌面,同時放下報紙。

    「夏洛克。」迪克溫柔地摸夏洛特的毛,將肉乾給牠。夏洛特親暱地啄了迪克的手。

    「是夏洛特,夥計,我要跟你講過幾次,他的名字叫夏洛特,你為什麼堅持夏洛克這個名字?別告訴我你的記性也跟良心一起長途旅行了。」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你要幫你的公貓頭鷹取一個女孩的名字,即使是在你發現你誤認牠的性別後?」迪克沒好氣地問「而且,夏洛克是個好名字。」

    「因為你取的名字毫無水準,誰會用夏洛克這蠢死人的名字?夏洛特喜歡我為牠取的名字。」

    夏洛特叫了一聲,揮動了幾下翅膀,像是在抗議,沃利給了牠一塊大片的肉乾牠才安靜下來。梅林啊,他的寵物到底是向誰學的?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戒掉夏洛特這種不順心就吵著要食物的壞習慣。

    在獲得知識與獲得生理慾望面前,迪克選擇了前者,放下早餐,他轉而攤開報紙。

    「有任何有趣的新聞嗎?」沃利隨口一問,比起自己閱讀,他偏好讓迪克口述。

    「如果上面有你變成老鼠被蛇追的新聞,那就會是很有趣的新聞。」

    「不要烏鴉嘴,就說“沃利,我還沒看完,給我一點時間,我再告訴你”也一樣行得通。」沃利舀了一大口的馬鈴薯泥「有沒有巴里叔立功的新聞?」

    「沒。乖乖吃你的馬鈴薯。」

    「你根本沒看完,你怎麼知道沒有。」

    迪克快速而敷衍地翻閱整份報紙,然後翻回他剛才看的那一頁。

    「沒。」他說。

    「騙人,我也要看。」沃利拉過一半的報紙,那一頁的上半部報導著牧羊人將羊從阿爾卑斯山趕到本尼維斯山的手法,右半部刊有不肖商人銷售違法的毛毯被逮,左半部則是一群巫師試圖搶劫銀行結果卻被困在了金庫,魔法部必須跟矮人交涉他們才不至於餓死他們「沒有巴里叔。」他承認。

    「告訴過你了。」迪克還在看著右下角那篇佔很小篇幅的新聞,沃利看不太到標題。盯得太久了,肯定是重大的新聞才會讓迪克如此注意。

    「你在看什麼?」沃利問。

    「布魯斯。」

    馬龍校長?這有什麼稀奇的?馬龍校長可不僅僅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也是魔法部的一員,縱使在傲羅之中,也是很重要的地位,大多負責下達指令,影響魔法界全盤的政策,他如果出現在新聞上絕對是─

    …喔。

    布魯斯。是布魯斯。

    「好的那種,還是壞的那種?」沃利問。

    迪克抿嘴。好,百分之百是壞的─但話說回來了,牽涉到布魯斯時,特別是跟報紙牽涉關係,那幾乎沒幾個好的。

    迪克把那篇新聞給沃利看,標題用斗大的字體寫著“布魯斯.韋恩呼籲魔法部盡速與麻瓜接觸”,他皺了眉,接續看下去:

    “「我們不能再繼續無視麻瓜的存在,」這位長期鑽研麻瓜的布魯斯.韋恩如此說道「長久以來,魔法部對待麻瓜的存在是當作一個麻煩,一個我們需要去避開、視而不見的麻煩,我們知道他們在那,但是我們當作他不存在,甚至更糟的,我們認為他們低人一等,那種想法很有可能產生沒必要的衝突。」

    當記者問起他是否擔心麻瓜對我們產生威脅,韋恩先生用很謹慎的口吻說有這個可能性,但這並非是他呼籲魔法部接觸麻瓜的主因。

    「我們對於麻瓜的想法還停留在十八世紀,那正是我所擔心的,十八世紀的巫師使用魔毯、掃帚來移動,現在我們有了現影術,試著想想看現在的麻瓜會怎麼做。」韋恩先生如此擔憂地說。

    「我們相當確定韋恩先生的疑慮是毫無根據的,讓我提醒他,正是魔法部的作法使得他得以獨自窩在他的實驗室,專心做他的“研究”,而非面對整間房子麻瓜的問題,再者,我們並非真正沒有跟麻瓜接觸,別忘了我們與麻瓜元首可以直接聯繫。」一名議會的成員嗤之以鼻。

    與麻瓜的第一次接觸是在1674年,魔法界首次與麻瓜元首建立聯繫是在1751年,之後再也沒有中斷,我們向魔法部確認過,與麻瓜元首的聯繫是否出現問題,魔法部回應一切正常。

    布魯斯.韋恩畢生都在研究麻瓜學,他出生於麻瓜家庭,他的父母死於喬.切爾的魔杖底下,他在校成績優異,在各項領域皆具有潛力,然而,在他離開學校後,他選擇將他的時間供獻給麻瓜─”

    沃利沒繼續看下去。

    「這不公平。」沃利說「這篇報導故意把你的監護人寫得像是個連算數都不會的白癡。」

    「他們甚至寫出了發生在布魯斯身上的事,就只是為了攻擊他。」迪克壓低聲音,有些顫抖,通常他這麼做代表他很生氣。

    沃利小的時候就聽過布魯斯的名字,巴里叔幾次提過他,魔法部偶爾會帶著不知名的魔法器具尋求他的幫助,希望他能解析出這些器具,除此之外,就是源於布魯斯自身的名聲,他經常挺身批評魔法部的麻瓜政策,媒體說布魯斯是個天才,本來可以成為最偉大的傲羅之一,或是學者,卻寧可將天分浪費在迷戀無用的麻瓜上。

    馬龍擁有魔法界最崇高的評價,英雄,天生的領導者,而布魯斯所得到的評價,就只是一個怪胎,即便他給魔法部的幫助不亞於馬龍的,都抵擋不住輿論。

    「我很確定未來他會得到公平的評價的。」沃利安慰他。

    「懷疑。」迪克嘆氣,撫摸夏洛特的毛髮「不管怎麼樣,媒體都不可能放過他的,他們從來沒有。」

    如果他能夠說服艾瑞斯姑姑為布魯斯寫一篇公正的專訪就好了,沃利看見迪克這麼沮喪忍不住這麼想,但他的姑姑專職在前線上,她在第一時間跑向現場,深入危險的戰場,這讓她成為了最偉大的記者之一。

    寇裏.費奇林。沃利在心底反覆唸著撰寫那篇文章的記者,他一定要寫信問艾瑞斯姑姑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毛病。

    「我在想,我們今晚再去尋寶?」沃利試探性問「自上次鏡子事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去尋寶了。」他悄悄地拿出一串鑰匙,挑出四方形柄端的鑰匙,其餘的十一把鑰匙發出碰撞的聲響。

    「你隨身帶著?」迪克眼睛一亮。

    很好,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廢—」

    在餘光看見有人朝這裡走來,沃利打住,立刻把鑰匙收回口袋裡。這把鑰匙是哈爾叔留給他的驚喜,只要他跟迪克知道就夠了。

    謹慎確認對方只是路過,沃利又繼續開口:

    「廢話,我沒這麼做就太傻了,要是你靈光一想,找到寶藏的地點,而我沒帶在身上,那該有多蠢?」

    「有道理。」

    「我等不及找到哈爾叔的所有寶藏了,想想看我們全部都找到會發生什麼事。」

    「會發生什麼?」

    「我們會成為全英國最厲害的小孩!哈爾叔會誇獎我們一頓,請我們吃冰淇淋,聽我們怎麼找到他的寶藏。別告訴巴里叔,他會很失望我沒聽他的話,但是我們可以偷偷地跟艾瑞斯姑姑講,她會認真聽我們的冒險故事的。」

    「然後?」

    「我會對你說“沒有你我辦不到,這都是多虧了你”,然後你可以說“沒這回事,沃利,我們是一起完成這項成就的。”」沃利說得可歌可泣,頭頭是道。

    迪克啞然失笑。

    「就這麼說定的了?」沃利說。

    「哈哈…你…好—哈…得好—」迪克已經笑到話都說不清楚。

    他真是個超級好朋友,才會如此犧牲自己的尊嚴,不過沃利沒什麼好抱怨的,畢竟迪克徹底忘記不愉快了。

    「酷—我們去上討厭的變形學吧。」沃利默默地把報紙藏到餐盤底下,最好讓迪克忘了這件事。

    掰掰,爛報導。迪克沒發現報紙不見了,沃利滿意地笑了。

    迪克點頭,還在咯咯笑。太誇張了,他也覺得好笑,但有好笑到那個程度嗎?迪克的笑點簡直低得出奇。

    他們一起走出餐廳,迪克好不容易止住笑聲,能夠正常地跟他討論晚上的尋寶計畫,雖然他還是不時發出笑聲。他真的太誇張了。

    他們走上樓梯,向右方的走廊轉彎,若是一般人走過,想必都不會對前方的死路多看一眼,但沃利他們在很久以前發現,輕敲牆壁五下後,一道隱藏的密道就會顯現出來,通向北城堡,為他們省下三分鐘的路程,相信他,在快要遲到的時候相當派得上用場。

    迪克敲了四下,把第五下讓給沃利,正當他要敲下的那一瞬間,他們後頭的聲音讓他立刻停下動作。

    「韋斯特。」那是一個甜蜜的聲音。

    沃利本想不耐煩地給打擾他樂趣的人一個臭臉,加上,今天是星期一,所以他會再附贈他招牌的白眼,但在看清來者後,他腦中的不愉快瞬間消散。

    一名長相精緻的金髮女孩站在他們面前。

     梅林啊梅林啊,是莎羅─莎羅的鬍子啊是莎羅是莎羅在跟我說話!沃利想要說些什麼有趣的話,但事實上他只是呆呆地傻笑。

    迪克向他拐了一下。

    喔,喔,對的。沃利被這拐子打醒。快說點什麼啊,你這大白癡。

    全霍格沃慈最美的女孩,或許是沃利見過最漂亮的人,他從大一進來就妄想著追到的美人,現在站在他面前,而且還叫他的名字─叫他的名字!

    「嗨。」沃利露出他自認最帥氣的笑容。

    莎羅笑了,會跑的石像鬼啊,她笑起來可以讓時間凍結,能讓死神屈服。

    我這輩子不改名字了。

    「我能跟你單獨說一句話嗎?」莎羅看向迪克,略帶著不自在的神情。

    沃利下意識地蹙眉,只見迪克聳肩,應了聲,似乎並不在乎自己被對方排除在外。

    這感覺不對。

    「沒關係,你可以當著我最好的兄弟面前跟我講,他可以信任。」沃利一把抓住迪克,就算全校最美的女孩對她說話,他也不會背叛迪克「我們之間沒有祕密。」

    「呃…沃利…」不知道為什麼迪克臉上表情這麼尷尬「我就在教室等你,行嗎?你可以等一下再跟我分享─或者不要也行,我不介意,真的。」

    「給我們三十秒溝通。」沃利對女孩說,隨後悄悄對迪克說­「迪克,你在做什麼,我這麼挺你,結果你卻讓我在好女孩面前漏氣?」

    迪克的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老天,他簡直白癡得無可救藥”。

    「老天,你簡直白癡得無可救藥。」迪克竊竊私語道「她是要跟你─啊,算了,要是你錯過了豔遇,是你的損失。」

    「什麼豔遇?」沃利驚訝地呼聲「你在說什麼?」

    「你的神經已經遲鈍到讓人出神入化的地步,告訴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什麼?你才是─」

    「沒關係,這樣也可以。」莎羅出聲,柔和中帶著不退讓的氣勢。

    那女孩並沒有退縮,相反的,她看起來像是接受了挑戰。她往迪克的方向看了一眼,堅毅地點頭,然後走向他們,凝視著沃利,用眼神勾住了他的魂。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的那種,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她說。

 

 

 

 

 

    星期四的晚上是格蘭分多魁地奇校隊的集會日,有的時候─特別是在比賽前─這一天同時兼任了開會的重責大日,不過在大多時候,隊友會利用這段時間交流,聊天、享樂,任何事都被容許,重點在於透過互動來磨合彼此,增進感情。

    已經無人去追究是哪一屆的隊長先提出來的,唯一知道的是,當初那名隊長深信魁地奇是一個需要團隊合作的運動,培養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因此他或者她訂下每個禮拜的集會日,每個成員不論正選還替補都強制參加。

    沃利通常很喜歡這個老傳統,也熱愛成為話題焦點─只要不是當他興奮地分享一件事,所有人都在否認他的話。

    「拒絕她。」馬爾一口堅定地說。

    馬爾坐在沃利正對面,一臉高深莫測,渾身散發出嚴肅的氣息,那兩樣都不是經常會在馬爾身上看見的。

    「拒絕─什麼?」沃利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你是認─」

    他根本來不及將他的驚恐跟荒唐很好地傳達給對方知道,因為其他人比他還要更激動。

    「你都有迪克了,還不快點拒絕她!這是腳踏兩條船─」

    「他沒有啦,迪克甩了他,可這改變不了事實,你還喜歡迪克的話,就不該跟她在一起。」

    「迪克什麼反應?會跑的石像鬼啊,他是不是很難過?」

    這太瘋狂了。沃利想,所有隊友一聽他有女友都發瘋似的責備他,好像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三天前,莎羅跟他告白,他沒多想一秒就答應了,他是說─莎羅耶,想追求她的人多如繁星,你一定要花掉一打的幸運水才能有幸跟全校前三名的校花說一句話,一瓶的愛情水才有機會得到一支舞,更別提交往了。消息傳得很快,才不過一個晚上,整個格蘭分多的人都知道他跟莎羅交往的事。

    這本來是個喜事,沃利預期收到祝福,會有一場盛大的祝賀派對─好吧,這不太現實,他那群哥們沒忌妒地扒了他的皮就不錯了,所以他理智上預期他們會狠狠地調侃他,損他的人格魅力,拿著啤酒罐灌醉他追問他怎麼追到的之類的,而不是指著他的鼻子罵!

    責難持續了半小時還沒結束。

    「我─」沃利想要為自己辯解。

    「你怎麼能這麼做!沃利,我對你很失望,我這麼相信你!」

    「就是啊,你也不想想我們為了讓迪克對你保持好感,幫了多少忙,你怎麼能背叛我們的信任?」

    兩名女孩用絕望的眼神看他。

    我做錯了什麼?沃利啞口無言。

   「沃利,你可別一時出動就做出後悔的事,你又不愛莎羅。」他們的搜捕手阿爾傑皺著眉。

    我喜歡她!沃利在心底抗議。不論他解釋多少次,沒人相信他是真的喜歡莎羅。

    「沒錯沒錯,你有沒有想過迪─」

    「迪克跟這件事毫無關係!」沃利喊道「事實上,迪克非常為我高興,我昨天才跟他討論了下禮拜的約會,他還給了我一堆建議,不像你們。」

    現在,沃利的隊友一種介於難以置信跟悲傷的眼神看著他。

    「什麼?」他問。

    馬爾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幾次瞄了沃利,張開嘴巴又閉上,似乎不明白要怎麼向他解釋。

    沃利想讓他們講清楚,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只不過是希望他的朋友們可以給他一點約會的建議,為什麼他們的焦點都在於他跟莎羅的可能性?還有,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把他當作傷心欲絕又自暴自棄的爛人?

    他的隊友雙手放棄,沒有人願意再回應沃利了,沒多久,話題就移轉到另一個人身上,好似誰家的姪女炸掉布丁比他交女友這件事還要更重要。

    聚會結束,沃利要的答案依舊懸在腦海裡,於是他只能生著悶氣,拿著掃帚往外走,盤算等會看到迪克就要把滿腹的委屈宣洩出來。

    意外的是,站在外面等他的不是迪克,而是莎羅。

    沃利眨了眨眼,一時半晌沒做出反應,反而是莎羅一看到他就笑了。

    「嗨,莎羅,」沃利回過神,露出微笑,雙眼四周察看「呃,妳有看到迪克嗎?他應該會過來等我。」

    「是的,他剛剛還在這。」莎羅回答「不過沒幾分鐘他就離開了,他希望我幫他傳話他回去了,我不確定他的意思,所以我直接轉達他的原話:『我有很好的理由,所以別罵我。』─為什麼他覺得你會罵他?」

    什麼理由?沃利不比莎羅了解。

    「怎麼了嗎?」莎羅問。

    「沒事。」沃利搖頭。先不管迪克又在拐彎嘲諷他了「妳怎麼會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不能僅僅是想看看我的男朋友嗎?」莎羅嫣然一笑。

    「不─我是說,當然可以!妳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我就在這─我是說─」沃利慌亂地解釋。這太丟人了。

    莎羅發出清脆的笑聲,如鈴鐺在風中迴響。

    「妳想要─呃…」想啊,動動你生鏽的腦子,沃利.韋斯特,女孩們都喜歡什麼?

    該死,該死,他還沒準備好,他需要一個計畫─一個完美、討喜的計畫,能讓莎羅不會後悔跟他告白。

    彷彿嫌他不夠丟人似的,他的肚子發出響亮的聲響。

    「不如我們去餐廳如何?現在還是供應的時間,我想我們還來得及趕上消夜。」莎羅提議。

    「聽起來很棒。」沃利既困窘又鬆口氣地說。

    來到餐廳的路上,沃利不斷努力開啟話題,想盡辦法逗莎羅笑─沃利搭訕第一課堂,讓女孩笑─替除掉了一些他覺得會讓對方好感下降的話題,比如像是他前幾天練習魁地奇時,誤把隊友的頭認作球,結果抓著別人的頭往球門扔這類的─不過那真的不能算他的錯,雨下得那麼大,任何人都有可能認錯!

    餐廳很空,這個時段本來就不會有太多的學生會待在這裡,對許多的學生來說,學院才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他們在赫奇帕奇桌找了個位置,有些微妙,因為他從未坐在這裡過。

    「我幫妳拿飲料,妳想要什麼?」沃利自告奮勇地站起來。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莎羅也站了起來「你應該也很累了,我可以自己來的。」

    「怎麼會?剛剛我也沒怎麼動,現在精神好的很,再說,就讓我做些男朋友該做的事。」為了映證自己的話,他跳了兩下。

    「那麼…請給我一杯玫瑰茶,謝謝。」莎羅點了點頭。

    「沒問題,一杯玫瑰茶馬上來。」

    沃利繞過五香俱全的牛排,還有令人食指大動的炭烤雞肉串─忍著,忍著,你還有任務在身,沃利—抵達到放著各式各樣茶種的桌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玫瑰茶壺。

    他聞到又甜又濃的玫瑰味,忽然有點好奇是不是女孩都喜歡茶,他以前搭訕過的幾個女孩都很喜歡茶,不過他對茶是一竅不通,他覺得喝起來都一樣。迪克也不怎麼喝,所以問對方估計也得不到相關的知識。

    說到迪克,他並不在餐廳,沃利注意到。到底迪克所謂的理由是什麼?

    他回到莎羅身邊,驚訝地發現對方已經幫他拿了一盤的牛肉與雞肉串,甚至還拿了一杯葡萄汁。

    「我不知道你的食量,這樣夠嗎?」莎羅偏著頭問。

    「夠我吃到明天了。」沃利答道「妳不必這麼麻煩,我可以自己拿。」

    「也讓我做些女朋友該做的事吧。」

    這就是擁有女友的滋味。沃利內心瞬間感到滿滿的幸福,而且都還是他最想要吃的,這女孩又美又善解人意,他上輩子絕對是做了什麼好事。

    沃利壓抑住自己大快朵頤的衝動,在剛交往的女友面前,傻子才會毫無掩飾地展露吃相,不是他要貶低自己,但他的吃相說“有點糟”就是謊言了,於是他全力放慢速度,注意力放在跟莎羅的對話—沃利搭訕第二課堂,絕對不能讓對象感到自己被晾在一旁。

    他吃得太慢,快過了宵禁時間,他才把全部的食物吃完。他送莎羅回到赫奇帕奇塔,目送她進去後,才前往拉文克勞塔去找迪克,一路上有些拉文克勞學生向他招呼,自從上次在拉文克勞的騷動後,他們對沃利的態度明顯改變。

    迪克在他的寢室裡,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在他的床邊的書櫃只有幾本書,其餘的書籍被整齊地堆放在地板上,他盤腿坐在地板上,翻了幾頁書,然後把書放回書櫃上,連沃利的到來都沒留意。

    「這就是你所謂的好理由?」沃利挑起一邊的眉毛「在你的房間裡整理書櫃,因為保持清潔實在太急迫了。」

    迪克慢慢地抬起頭,然後拉出大咧咧的笑容。

    「哇,他來了,我們的大情聖。說真的,我本來預期你會明天才出現。」迪克又將一本厚重的書放進書櫃,心情看起來極好。

    沃利刻意等了一會,在迪克不但沒停止整理的手,還開始哼起歌來後,終於意識到對方進一步解釋的打算。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沃利可不開心。

    迪克看起來很詫異。

    「你是認真的?我以為─」迪克張嘴的動作猛然停滯,就像是每次他認為沃利不可理喻時會有的神情「解釋這個讓我看起來像白癡,不過…我在給你跟你的新女友獨處的機會。」

    「那不是好理由。」他抱住自己胸。

    「怎麼了?你跟莎羅處得不好嗎?」迪克困惑地問。

    「當然沒有,我們好極了,你應該要知道她幫我─等一下,你別想轉移話題,重點是你應該在那裡等我的,我們可是先有約的。」

    「我本來是的,只是在莎羅來之後,我就離開了。」

    「為什麼?」

    迪克皺眉。

    「所以…你的女朋友就出現在那裡,你期望你最好的朋友─你一直宣稱該全力支持兄弟戀情,才算得上好兄弟的朋友─非常識相地留在原地,然後三個人一起去餐廳吃你的宵夜。」他以一種平淡,又不忘透露出反諷的口吻說道。

    「你說得一副那是很糟糕的點子。」

    迪克這下的臉變成了目瞪口呆。

    「幹嘛?」沃利不耐煩地問。

    「……現在,我非常肯定,確定,堅信,你兩年前跟我吹噓說你交過女朋友的事情是假的。」迪克嘖嘴「我怎麼就這麼信了你那張嘴。」

    ­「那不是假的。」沃利說。那是真的─起碼幾乎要成真「還不是都你害的,都是你忽然鬧失蹤,讓我錯過了可以約她參加舞會的機會。」

    「如果你說的是你偏要吵著說我鬧失蹤那次,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沒有失蹤,我只是在躲布魯斯跟阿福,沒時間理你。」

    「為什麼你要躲布魯斯他們?」

    「呃…他們倆個出門的時候,我本來想要做冰淇淋,結果不小心用魔法炸了廚房,我來不及還原原狀。」

    「夥計,提醒我別讓你靠近廚房。」沃利驚悚地說,隨後猛然想起「你又在轉移話題。」

    「相信我,你會感激我的。」迪克完全不想跟他吵下去了「拜託直接快轉到你開始炫耀你是個多好的男朋友,以及莎羅有多好的劇情。」

    「快轉又是什麼?」

    「請開始你的炫耀跟讚美。」

    喜歡咬文嚼字的怪胎。沃利翻了白眼,天知道是麻瓜語言,還是迪克語言。

    在那之前,他決定先準備好。

    沃利翻開迪克書櫃下方的門,把他屯在這裡的零食拿了出來,雖然不是熱的食物,但有總比沒有好。

    「夥計,你沒吃飽?你剛才不是在餐廳?」迪克嫌棄地看著他「別在床上吃,打掃床鋪不在我今晚的計畫裡。」

    「一點都沒有,我餓翻了,我又不能在莎羅面前大吃特吃,會讓她對我幻滅的。」沃利脫下鞋子,爬上床「而且,既然我們要聊天,聊天怎麼可以不搭配零食?」

    「她是個好女孩,我想她不會在意這種事的。」說完,他斜著眼望向沃利「你就不是了,滾下我的床,沃利。」

 

 

 

 

 

    沃利非常確定他正身處在天堂。

    這一個禮拜對沃利而言簡直幸福得不像現實,他有了一個夢想中的女友,雖然他們能夠獨處的時間不多,共同課堂也不多,但是沃利只要有時間,就會去找莎羅,即便只是一句話也好,他們約了幾次中、晚餐,莎羅會在他練習結束時等他,沃利會在宵禁前陪莎羅在校園走走。

    莎羅是一個很完美的女友,不會笑話沃利,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懂很多的花,等待沃利時不曾露出厭煩的表情,既有耐心又非常理解他,當沃利被事情耽誤時,她也不會因為沃利失約而責怪他,更完美的是,她似乎很了解他,知道他何時嘴饞,食物的喜好,喜歡做的事,不喜歡的事她都明白。

    所以,不能責怪他想要炫耀的心情,到了他想要逢人就講一次的程度—開什麼玩笑,如果他不宣揚莎羅的好,他就是個不稱職的男朋友。

    至於那些認為他正在犯下大錯快回頭是岸的言論,沃利早就不在乎了,相反的,凡是前來意圖說服他的人,他都逮到了機會,誇了好幾次莎羅的美好,還有講講他們做過的事。

    「拜託,沃利,我不想再聽了,你正在毀掉我的耳朵!」

    「梅林的鬍子啊,你們一起吃飯的內容你已經說了上百次了,我拜託你閉上你的嘴。」

    「我錯了,我不再講你是個渾蛋了,拜託你不要再講了。」

    這通常是他會收到的回覆。

    到現在已經不會有人跑來質問沃利了,應該說,他的朋友們基本上能躲他多遠就多遠,一看到他遮住耳朵就跑。

    照理講,這是一件好事,然而,沃利還是要抱怨他們一點都不夠朋友。

    或許他是說了多了一點,或許有那麼一點不分場合,也或許有那麼誇大了他的幸福,但能怪他嗎?他太開心,他們應該為他開心,支持他,那才是朋友該做的事。在這種時候就可以看得出誰才是他真正的朋友,同樣是炫耀,他可沒聽到迪克跟卡爾德抱怨。

    他們是很棒的傾聽者,更多的是,他們是沃利最重要的救星,就像現在這個時候。

    「卡爾德─」沃利一看到卡爾德,便大叫名字,並衝上前,他在城堡裡找了好久,費盡腳力才在湖邊找到對方的蹤影。

    最近,他常來找卡爾德,畢竟這位忠誠的朋友不會用不耐煩的態度對他,亦不會用他做錯事情的眼神瞪著他,更棒的是,他能提供沃利幫助。

    「不好意思,沃利,先讓我解決這裡的問題。」卡爾德舉著魔杖,指向湖上方的一段斗大、七彩的文字—“誰靠近誰傻蛋”—上頭寫著「有人用魔法筆惡作劇,我正在消除它。」

    「噢,如果你正在忙的話…」

    他經常忘記級長的工作有多繁重,沃利想起去年卡爾德的忙碌,幾次都看不到出現在餐廳裡,為了學生的事情在各個地方奔波,甚至還傳出他一次出現在兩個地方的傳聞,他跟迪克那時還猜過卡爾德是不是用了分身術。尤其是去年,好死不死七年級生決定用一整年來競爭誰才是惡作劇之王。

    不過即便沒有這些意外,級長的工作也是吃力不討好,要管理學生,輔助教授,還要處理後果,所有的時間幾乎無條件奉獻給級長,最後也不過得到一片獎牌,真不曉得誰會想做這種自作虐的職位。巴里叔叔在學生時期就是級長,所以沃利嚮往過,但那也僅限於看見卡爾德的級長生活之前了。

    「不,沒事,我就快結束了,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了。」卡爾德溫和地說。

    他輕輕念著咒,用消除咒把文字清理乾淨,接著巡邏湖的外圍一圈,沃利焦躁地在後面來回踏腳,用盡全身的力量緊閉嘴巴。

    終於,卡爾德停下腳步,轉向沃利。

    「那—」

    「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白色的玫瑰嗎?」沃利馬上蹦出問題。

    「玫瑰?」卡爾德疑惑地問,很快就意會過來「那是要給你的女朋友嗎?」

    「是啊我下午就要約會但是我還是找不到可以匹配她的花送給莎羅梅林啊要是我找不到怎麼辦要是她覺得我很愚蠢怎麼辦我一定要找到適合她的花她喜歡白色所以我想我應該帶─」

    ­「沃利,冷靜點。」卡爾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說,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很確定我能幫上你的忙。」

    沃利吸氣,吐氣。

    「我下午跟莎羅有一個約會,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我想送花給莎羅,因為她喜歡花,我本來想帶紅色的玫瑰花去,但是迪克說白色的比較好,我想可能是因為莎羅喜歡白色,雖然我覺得紅色跟她比較搭,可是—」

    「沃利,你偏離重點了。」卡爾德提醒。

    「對,對,呃…總之,我需要白色玫瑰,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嗎?」

    沃利從三天前確認送白色玫瑰花後,就開始尋找白色玫瑰花,但一直都沒成功,校園裡沒有種植,他的朋友們都沒有,霍格莫德賣的都是紅色玫瑰花,向商家下定也要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萬能的迪克這次不再萬能,他已窮驢技窮。

    卡爾德思考了會,然後走向湖邊,用一種語言—沃利想那是人魚語—呼喚著什麼,沒多久,湖面浮出了一條臉孔猙獰,皮膚鐵灰色,墨綠色的長髮飄散的人魚,他站穩腳步,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他被嚇到往後跑了好幾公里。

    卡爾德天生就可以跟人魚對話,而人魚都會回應卡爾德的呼喚,這是因為卡爾德擁有人魚的血統,意味著他是大海的孩子,在六年前,魔法部與人魚族達成和平協議後,卡爾德是作為第一批交流的學生。

    人魚用低沉的嗓音說了簡短的話,聽起來像是疑問句,卡爾德點了點頭,用一大串的人魚語回應對方。

    人魚又說了幾句話,最後點頭,潛入水裡。

    「我請他幫我尋找白色玫瑰花,他答應了,他說他知道哪裡有,中午前就能回來。」卡爾德向沃利解釋。

    「太好了!」沃利大大鬆了一口氣,一整早繃緊的情緒如釋重負「那是格蘭嗎?」

    「是的。」

    「我記得他喜歡甜的,我身上有一些瑪芬,我想當作謝禮,他真的救了我的人生。」

    「那很不錯,他會很高興的。」卡爾德微笑。

    一放鬆下來,沃利的身體感覺支持他身體的力量瞬間消失,使得他一屁股跌落到草地上。

    「謝了,卡爾德,我本來已經絕望到想跟畫借花了。」沃利說「現在我就只差裝飾,其餘都準備好了,大概,呼—我好緊張。」

    「放鬆,我的朋友,重點是你的心意,你為她做的一切,她一定能感受到。」

    「大概吧,但是—」沃利吸了大大的一口氣。

    要是她不喜歡怎麼辦?要是我犯錯怎麼辦?要是我說錯話怎麼辦?沃利倏然說不出話來,彷彿說出口就會成真。

    要是莎羅認為跟他交往是一個錯誤怎麼辦?

    梅林啊,他一定要很完美,不能出錯。莎羅太完美了,他根本配不上她,莎羅一定會發現沃利的每一個缺陷,然後甩了他。

    「沃利?」卡爾德語帶擔憂,注視著他。

    「沒事。」沃利逼自己擠出聲音。

    「你還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是啊,我需要有人讓我忘記緊張。沃利想。他需要一些可以移轉注意力的事,他光是想到約會,他的胃就開始絞痛。

    「說起來,最近都沒看到羅伊,他又在忙傲羅的事嗎?」沃利決定談點別的。

    卡爾德沉默了會。

    「我想他有自己想處理的事。」

    「所以…這是私事。」沃利倒有一點訝異,羅伊非常執著傲羅的工作,很難想像他會為了傲羅以外的事情拼命「你知道羅伊最近怎麼了嗎?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似乎很沮喪。」

    「讓羅伊自己告訴你比較洽當,不是我的權利可以告訴你。」

    「他不肯告訴我,上次我一直問他,他什麼都不肯說。」

    卡爾德沒說話,沃利不打算追問,深知卡爾德對朋友的忠心會讓他的努力毫無作用。

    迪克氣沖沖地從遠處走了過來。

    「原來你在這裡,你就不能放過卡爾德嗎?」迪克受不了地看了一眼沃利「卡爾德,你別理他說什麼找不到白色玫瑰花,他只是嫌我幫他找的那個白色玫瑰花不夠白,東挑西揀地挑一堆毛病。」

    「嘿,是你說要白色的,那根本不是白色,那是灰色!」沃利抗議。

    「我已經請我的朋友幫我尋找了。」卡爾德眨了眨眼。

    「什麼?老天,沃利,你就為了你那白癡的理由,勞動人魚跨過大海幫你找幾朵花。」迪克難以置信地說「這絕對可以創下史上最荒謬的事件!」

    「那才不白癡!」沃利大喊「卡爾德你別聽迪克亂講,那真的不是白色的!」

    「不管怎麼樣,事情已成定局。」卡爾德為沃利緩頰「而且,我相信沃利只是想要確保完美。」

    「你對他太好了,他就只是個十足的大白癡。」

    迪克又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沃利一眼。

    哼。

    「你要的緞帶跟包裝紙。」迪克把手上白色與粉紅色的緞帶、包裝紙扔下,絲毫不顧慮會弄髒,沃利“嘿”了一聲。

    「他早上四點多的時候把我弄醒,就因為他還沒準備好約會。」迪克跟卡爾德說,然後轉向沃利「你為什麼要把你做作業的壞習慣帶到約會上?」

    「那麼,都準備好了?」卡爾德問。

    「他最好是好了,不然麻煩請你的朋友幫我們把這個大驚小怪的傢伙扔進海裡。」迪克啐聲道。

    「我是好了,而且要不是你把我要送的禮物藏起來,逼得我再找其他禮物,我才不會那麼緊湊。卡爾德,等約會完,幫我請你朋友把只會搗蛋的傢伙帶到大西洋沖腦袋。」

    「哪個女友會想要印有巴里樣子的毛巾?我這是在幫你不要被甩。卡爾德,我錯了,麻煩你朋友把這個白癡塞進大海的最深處。」

    「那可是我的寶貝!誰會不想要巴里叔的毛巾?卡爾德,麻煩一下你朋友把這幼稚鬼丟進深海溝裡面。」

    「夠了。」卡爾德終於受不了,低聲地阻止他們「我不會請我朋友把你們之中的任何人扔進海裡,或者,我該讓你們兩個一起去海上兜風。」

    生氣的卡爾德可不好惹,而且言行必出,這下他們兩個乖乖地閉上嘴,直到人魚為他們拿來白色的玫瑰花。

    到了下午,沃利的胃病沒有好轉,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越是想吐,他從沒這麼緊張過,他的胃就像是有人用攪拌棒捲在一起似的,連午餐都吃不下去。

    「迪克,我胃好痛。」沃利用病懨懨的口吻說。

    「放輕鬆,我們已經預演了好幾次各種狀況,你做得到的。」迪克打了哈欠,因為沒睡飽的關係,他也沒怎麼動自己的午餐「露出你的招牌傻笑,說些你的招牌傻話,做些你的招牌傻事,簡單。」

    「你是最糟糕的建議者。」沃利抬頭。

    「瞧,照這樣子繼續說傻話就對了,你很擅長。」

    沃利哼了一聲。小鬼就是小鬼,一點戀愛常識都沒有。雖然他向迪克請教了一些建議,但對方給的沒一個能用,他敢保證要是他真的照迪克說的去做,他絕對會創下最速分手的紀錄。

    「你等會要做什麼?」沃利問。

    「我跟小芭約好去豬頭酒吧,聽說那家老闆買了會噴火的蠍子。」

    「哇,聽起來酷斃了,我也想看。」沃利眼睛一亮「我記得上次他進了會咬人的書,差點把酒吧毀了。」

    「還有我的手指。」

    「誰叫你堅持不帶任何防護就靠近它。」

    「我來自馬戲團,我才不需要防護,要是被團員知道我馴服野獸要穿防具,會被笑掉大牙的。」

    「你是飛翔的格雷森,又不是馴獸師格雷森。」

    豬頭酒吧的老闆聽說年輕時是個熱愛冒險的巫師,退休後就開起了這間酒吧,身體可以遺忘,但冒險的心不曾遺忘,就是這種精神讓老闆喜歡買一些危險的生物或物品,放在酒吧裡,沃利跟迪克有事沒事就會往那跑,看看老闆又進了什麼生物和物品。

    「結束之後,你可以帶莎羅去那間酒吧看看。」迪克建議。

    瞧瞧,這都是什麼建議。迪克是瘋了嗎?怎麼可以帶莎羅去那種地方,要是把嚇到對方該怎麼辦?

    「你不去補眠一下嗎?」沃利看著迪克的黑眼圈。

    「現在,你倒是記得關心我的睡眠了。」迪克諷刺地說「不了,我不想錯過可以去霍格莫德的機會。」

    「小心點。」沃利說,迪克喜歡做危險的事,倒不是迪克沒能力應付,只是他的好友有時候不顧分寸,迪克.熱愛危險.格雷森絕對稱不上乖乖牌,他只是喜歡讓別人覺得他是。

    舉例來說,眼前有一條龍,牠的火焰噴射距離是十步距離,一般人會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沃利被慫恿一下會站在八步的距離,而迪克就非得站在龍的正前方,招搖地晃過去。

    「別擔心,我是鼎鼎大名的馴獸師格雷森,沒什麼難得倒我的。」迪克玩笑道。

    「你才不是。」

    「馴獸師格雷森說:『沃利.維斯特先生就快要來不及了,他只剩一個小時可以換衣服。』」

    沃利看了看時間,他是對的。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我要來不及了我只剩一個小時可以換衣服!

    沃利衝回寢室,急急忙忙地穿上準備好的襯衫跟牛仔褲—他原本想穿正式一點的西裝,但迪克建議他穿得跟往常一樣就好—急躁地梳自己一把亂髮,用髮膠把不安分的頭髮弄直。他重新刷了一次牙,噴了古龍水,一再在鏡子前面確認自己的服飾跟頭髮。

    沒時間了,他拿起裝飾好的白色玫瑰花—沒有禮物,因為迪克死都不肯還他,堅持這是為他好—快步走到跟莎羅約好的大廳。

    還有十二分鐘。沃利深呼吸好幾次,緩和自己的呼吸,用雙面鏡聯絡迪克,讓對方確認他的外表一切完美。

    還沒到他們約的時間,莎羅出現了,她穿著淺藍色的佯裝,一點一點如同雪花般的白色花瓣裝點著裙角,她化了淡妝,紅潤的臉頰微微泛光,唇瓣染上蜜桃的顏色。金色的頭髮盤了起來,露出她纖細的脖子,水藍色的水晶項鍊隨著光線折射而變化。

    她看起來完美極了。沃利想,他開始後悔自己沒穿西裝了,他不但穿得隨便,還穿了一件起毛的舊大衣。

    「嗨。」沃利緊張地笑了「錦添舔起亨好。」

    「嗯?」

    梅林啊。沃利紅了臉。這個開頭太糟糕了。

    「這是給我的嗎?」莎羅笑笑地指著沃利手中的花。

    「對…」沃利過於用力舉起手,導致他的動作不像是他練了上百次的那樣溫柔而紳士,反倒像粗魯硬塞到對方懷裡「我…我…這是給妳的,我一直都很想送妳花,我是說,妳很喜歡花,所以…」

    莎羅的臉輕輕地碰到花瓣。

    「你在哪裡找到的?」她問。

    「我…想了辦法。」好爛的回答。

    「我喜歡,謝謝。」她抬起頭,注視著沃利「非常喜歡,這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好吧,迪克一分。沃利鬆了一口氣,腦中的迪克正在得意地說“瞧,我是對的─總是”。

    「我們走吧?」莎羅問。

    「好。」沃利還是有點緊張,但在看到對方的笑後,多少放鬆了點,忽然想起他的搭訕第三課堂—永遠要稱讚她的好「妳今天很美。」

    「謝謝。」莎羅露出靦腆的笑容「我必須承認,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準備,我有點緊張。」

    「抱歉我今天看起來很邋遢…」

    「怎麼會呢?你看起來很帥,沃利,我喜歡你的頭髮。」

    沃利感到飄飄欲仙,從沒這麼喜歡自己的紅髮。

    莎羅說她需要補充文具,所以他們先去了桑德文具店,莎羅買了一本會消失的筆記本,跟幾個會提醒使用者進度的書籤,沃利跟在她旁邊,沒有買任何東西,他上禮拜就已經跟迪克一起過來補充文具了,他的好友還試圖慫恿沃利買下備忘錄—一種只要在上頭寫上需要完成的事項,如果到了凌晨十二點還沒要去做,它就會盡責地把人打去做那件事的商品。

    莎羅在不同牌子的墨水間猶豫不決,她平常使用的牌子沒貨,於是沃利推薦他平常使用的牌子,既便宜又耐用,沃利自從使用一次後,就成為他們的忠實顧客。

    作為一個成功的男朋友,首要任務就是幫女友減輕負擔,所以沃利等莎羅付完帳,便主動拿起紙帶,莎羅婉拒他,但他堅持。

    他們後來去了一件奇奇拉手工紡織店,裡面陳列了各式各樣手織的毛衣物,標榜著不使用魔法,全程手工製作。

    沃利從很久以前就很好奇這家店怎麼存活的,既沒效率,又麻煩,而且明明成品都一樣,為什麼還要特別自己動手?神奇的是,它的顧客意外得多。當他跟莎羅走進店裡時,裡頭已經有好幾組的客人在準備訂做。

    「我喜歡這間店,我的圍巾跟手套就是在這裡買的。」莎羅說「手工的東西總是給人一種很暖的感覺。」

    「我也是這麼想的。」沃利頻頻點頭「它包含了製作者滿滿的心意跟用心。」

    「你也這麼想嗎?我的朋友都不能理解,他們覺得那很蠢,我知道使用魔法會容易很多,但是我認為那跟自己動手是不一樣的。」

    沃利眨眼,他知道自己應該附和,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好吧,想想這時候迪克會說什麼。如果他去質疑迪克,迪克會說“你還不是喜歡自己下廚”,然後叫他閃邊去。

    謝了,腦中迪克,一點參考性都沒有。沃利想。但是,迪克也喜歡如此麻瓜,甚至是享受,到現在沃利還不是很確定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他看見了沃利沒看見的。

    「無形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對吧?」沃利說「雖然看不到,但確實存在。」

    「我想是的。」莎羅開心地說。

    莎羅離開店之前,試戴了一頂毛帽,但是沒買,沃利記住樣式跟價格。有點小貴,但是還在他預算內。

    之後他們到處晃晃,沒有特定的目的地,走走停停,莎羅會在飾品店或是衣服店停下,沃利一直留意對方有興趣的物品。

    「我一直想要擁有一隻波斯貓。」莎羅說,看著櫥窗櫃裡一隻純白色的波斯貓「不過我媽說太貴了,我們養不起,所以我得到了貓頭鷹。」

    沃利看了眼價錢—200加隆,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妳還會想要嗎?」沃利問。

    「大概不會吧,我怕莉茲忌妒,她忌妒心很強。」莎羅輕笑「我記得你也有一隻貓頭鷹,對吧?」

    「是啊,我爸媽在我入學時送我的,店裡的人說他是母的,所以我幫他取了夏洛特的名字,後來才發現他是公的。」

    「我一直以為他叫作夏洛克。」

    看看迪克做了什麼。沃利努力不在莎羅面前翻白眼。

    「不怪妳,迪克取的,糾正他好幾次,他還是不改,他說那是取自什麼偵探的名字。」

    莎羅安靜了會,沃利以為他說錯什麼,但是對方很快地露出微笑。

    「嗯,有趣的故事。」她說。

    東西買得差不多,也差不多逛完霍格莫德,沃利認為是時候了,他帶莎羅去泥腳夫人茶館,他查過了,這裡是情侶最常來的地方,傳聞每個到來的情侶,最終都走到最後。

    泥腳夫人茶館有些昏暗,天花板是一片星空,流星雨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白光,落下的星星如同雪花般融化。每道牆都用水面製成,宛如有生命般潺潺流動,在星光底下閃爍。每張桌子都放著三個蠟燭,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室內播放抒情的音樂,有些人在舞廳中央隨著音樂擺動。

    莎羅點了蘋果派,跟一杯桂花茶,沃利看了好久,決定點起司蛋糕,跟莎羅推薦的迷迭香茶。

    「你之前來過嗎?」沃利問,莎羅看起來非常熟悉。

    「來過幾次。」她承認。

    糟了。失算。沃利懊惱地想,這麼有名的店莎羅怎麼可能沒來過,早知道他該再多花點心思在找茶館的。

    「我有禮物想給你。」莎羅說,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你沒必要—」

    「我想要送你,只有我收下你的禮物不太公平。」

    「謝謝,我很喜歡。」沃利收下禮物。

    「你還沒拆開呢。」

    「還沒拆開,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他咧嘴一笑「我能拆開嗎?」

    「當然。」

    沃利很快就拆開包裝,盒子裡是一副手織的手套,配色是格蘭分多的代表色—紅色與黃色。

    「這是我自己織的,我希望你會喜歡。」莎羅說。

    「我喜歡!」沃利大聲地說,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清清喉嚨「真的,這是格蘭分多的顏色,我很喜歡。」

    「太好了。」

    沃利戴上手套,很合適,等他回到城堡,他一定要跟迪克炫耀他的禮物。

    「我也有禮物要給妳。」他說。

    「你已經給我花了。」

    「還有別的驚喜。」沃利拿出禮物,忽然有點緊張,相較莎羅的包裝,他的簡陋了許多,只是用紙袋裝起來。

    莎羅慢慢地從紙袋拿出了一個髮飾,它的樣式簡單,只有鑲著一朵水鑽花的髮飾。

    「這是…我剛剛在看的髮飾。」莎羅驚訝地說「你什麼時候買的,我都沒注意到。」

    「因為我喝了可以變超快的魔藥。」沃利緊張地開玩笑「所以…妳喜歡嗎?」

    莎羅笑著沒回答,用行動回答他,她拿下她本來的頭飾,戴上沃利送她的禮物。

    「好看嗎?」她問。

    「好看。」

    莎羅笑得很燦爛。

    他們走出店時,天空已經暗了,還颳起了一點風,莎羅微微顫抖,吐出白煙,沃利脫下外套,批在莎羅身上。

    「啊,這樣你會感冒的。」莎羅想脫下外套

    「妳穿吧,我不冷。」沃利輕柔地把外套重新放在對方身上。謝天謝地他先帶了點火種在身上,雖然還是有點冷。

    「謝謝。」莎羅輕聲說。

    沃利微笑。

    他們走到了豬頭酒吧附近,沃利能聽見酒吧裡傳來的笑聲,他不禁好奇那些笑聲裡有沒有包含迪克,他敢打賭迪克在裡面一定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真可惜他沒能一起見識噴火的蠍子。

    「沃利?」莎羅低著頭呼喚。

    「怎麼了?」

    「今天你一直陪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嗎?」莎羅問。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沃利露出微笑,他認為這個回答棒透了,肯定有加分。

    莎羅忽然安靜下來。

    「莎羅?」

    「如果…」莎羅欲言又止,最後搖了頭「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沃利覺得她不是要說這句話,但也許是他的錯覺。

    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他不確定問題是不是源於他,莎羅不知怎麼的,變得特別安靜,她應該不是安靜的人,但是一路上不論沃利說了些什麼,她都只是簡短地應聲,不像往常那樣熱忱。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他穿的衣服?還是他送的花?他不該以便宜又好用的理由推薦牌子?他不夠專心聽莎羅說的話?當他說手工很棒的時候,是不是說得太不真誠了?他送錯了給莎羅的髮飾?是不是他說了什麼傻話?

    沃利咬著下唇,有太多可能性,他反而無從猜測。

    就是這樣。沃利悲慘地想。今天就是莎羅跟我分手的日子,我肯定會創下最快分手紀錄,然後所以人都會嘲笑我。就是這樣。

    走向赫奇帕奇塔的路程就像是一場又長又痛苦的荊棘路,折磨他的心靈,他既害怕走到終點,又希望對方趕緊給他一個痛快。

    還沒走到塔,莎羅便停下來,面對沃利,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得認真,那樣得嚴肅。

    就是現在。再見了,我的幸福。

    「沃利,謝謝你,我今天很高興。」莎羅將外套還給沃利「送我到這裡就行了。」

    莎羅的身子傾前,猶豫了一下,最後親在了沃利的臉頰上,沃利可以感覺到臉發出的熱度。

    他不記得自己怎麼跟莎羅道別的,也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回格蘭分多塔的,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腦子陷入昏昏沉沉,身體卻輕飄飄的,那個吻的觸感還殘留在他臉頰上。

    沃利用力地捏了自己另一邊的臉,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梅林啊梅林啊梅林啊梅林的鬍子啊!他跟迪克的模擬演練裡,可沒預想到這個。莎羅親了他—莎羅親了他!雖然只是臉頰,但吻就是吻!

    我得跟迪克報告這件事,我得跟迪克─想到迪克,沃利瞬間找回了意識。我得到了一個吻。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不跟自己的好兄弟講呢?

    然而,不論他怎麼用雙面鏡呼喚迪克,對方始終沒出現。

    迪克去哪了?

    又一次的,迪克的失蹤事件,沃利不禁埋怨,每次有重要的事情,迪克就會把自己搞失蹤,再來狡辯他沒有失蹤。

    迪克跟小芭不太可能在豬頭酒吧待了一整天吧?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們應該早回到城堡。

    擔憂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漸漸發芽。他們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雖然迪克懂很多魔法,但是搞不好他粗心大意,又或者為了保護誰結果受傷,因為那正是迪克會做的。

    該死,迪克,回答我。沃利焦躁地抓緊鏡子。

    「沃利?」終於另一頭有了回應。

    「迪克,你跑去哪了?」沃利立刻追問。

    「你後面。」

    迪克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沃利往前跳了一步。

    「夥計!」

    迪克笑得很開心。

    「為什麼看起來像是天空下了吸血鬼雨?約會失敗了?」他問。

    「才沒有,告訴你我們—」

    沃利往後面看了看,周圍一堆格蘭分多的學生。

    「去我房間再說。」

    迪克困惑地皺眉,但沒多問。

    一到寢室,沃利立刻將約會的內容全部一五一十講給迪克聽,包含莎羅今天有多美,他們去過了哪裡,沃利買了什麼禮物給對方,他們聊過的對話—沃利再次抱怨了迪克亂取名字—莎羅送給他的禮物,還順帶誇耀自己對約會多有一手。

    「—然後,她親了我。」沃利戲劇性地下了結尾「夥計,她親了我!」

    「我知道,這是你講的第十六次了。」迪克說,但是臉上掛著微笑「早跟你說不用太擔心了,她喜歡你。」

    「這是最棒的約會。」沃利“嘿,嘿”地傻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你真應該看看我的技巧,下次你交了女友我可以傳授給你,沃利.維斯特的特別搭訕教學。」

    「呃,不,謝了。」

    「別跟我客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會教你。」

    「認真的,不,不要,就是不要。」

    「你就是—喔對了,給你。」沃利猛然坐起來,從外套的口袋裡找出一包袋子給迪克「別當馴獸師了,乖乖當飛翔的格雷森就好。」

    迪克把一面旗子從裡面拿了出來,旗面是空中飛人的圖案,不像其它魔法紡織品一樣,這個圖案不會動,雙人搭檔緊抓著彼此的手。

    「酷。」迪克吹了個口哨。

    「我在奇奇拉手工紡織店看到,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沃利得意地說「快說我是最棒的,你愛死我了!」

    「是是,你是最棒的。」迪克凝視著那面旗子良久,才收起來「謝謝。」他的聲音很平淡,卻隱含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無形的東西是最重要的。沃利想起他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或許,這無關於魔法。

    「我沒想到你們會去那間店。」迪克說「你不是最討厭那種店了?」

    「莎羅想去的,你知道她喜歡自己編織嗎?下次我可以送她編織用具,我敢打賭她沒有麻瓜手製用品,她一定開心得再親我一次。」

    想到那個吻,沃利開始癡癡笑。

    「現在,我宣布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大聲宣告。

    「嗯哼,恭喜。」迪克忽然間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這麼說,你應該不需要這玩意了。」他拿出一個五顏六色,外型是魔杖的糖果。

    魔杖糖!

    那是以前紅遍整個英國,每個英國小孩一生都要吃一次的糖果,味道就不用說了,簡直人間美味,沃利愛死那個糖果了!他們還小的時候,他跟迪克常吃,但自那間公司搬到美國後,他們就沒在英國看見了。

    「可惜,雖然我很飽了,沒辦法再吃下一個,但是…」

    「等等,等等—我要,我要!」沃利一把將糖果搶了過來,迫不及待地塞進嘴巴裡「嗯,嗯—太好吃了。你在哪裡看到的,快老實招來!」

    「豬頭酒吧的老闆說他最近從顧客那收到一堆,吃不完,所以送了一些給我們。還要嗎?」

    「廢話。」

    沃利喜孜孜地接受,一口接一口地把糖果吞進肚子裡。

    「現在,我宣布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滿口糖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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